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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他俩只有一双眼睛》第二部分 作者：宋国兴 诵读：悦城 这是一幅半个多世纪的画面。 他依偎着她，她搀扶着他。 他俩就这样走着，在生活的道路上；在向事业的攀登中。 在他们的周围，有各种各样的眼神——惊讶、感叹、赞佩、嘲笑…… 她感到幸福；他心里充满光明。 虽然，他俩只有一双眼睛。
二：她不该把他的半碗剩面倒在自己碗里，这一下泄露了天机……
感情这东西真让人捉摸不透。它看不见摸不着，可能让你做出许多不由自主的事来。 那场演出、那个梦，像是给银凤的感情之水挖出了一条小河沟，让她心中的泉溪不知不觉地就顺着这条小沟流向了志伟。 志伟在厂里住宿舍。每天，银凤都要去关照关照。时间一长就成了习惯。有一天不去看志伟，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为什么，也说不清。 这天，志伟没上班。一问，说他病了。 志伟躺在宿舍里，发着烧。 银凤急火火地跑向志伟宿舍。到了门口，她却踌躇了。她轻轻地推着门。门开了，是一点儿一点儿开的。她犹豫了几秒钟，到底还是进来了。 真奇怪。往日来这屋都是推门就进，还连说带笑的。今天咋就胆小了？ 银凤背靠着门，双手紧紧攥着门上的拉手，仿佛随时要夺路而逃。 “你病了？”明知故问。 “你来了？”答非所问。 “嗯。”声音还带着颤。 “坐吧。”他支起身子。 “快躺着吧！”她急忙走到床前，把他又摁倒了。 “想吃点儿啥？”她伏下身子问。 “啥也不想吃。”他慢慢摇摇头。 “那哪行。你等着！”她转身跑走了。 志伟又晕晕乎乎地睡去了。 朦胧中，志伟听到银凤在喊自己吃饭。银凤拉着他的手，把一碗热呼呼的面片送到了他手上。香油和鸡蛋的香味一下子充盈了整个房间。 “哪儿弄来的？”志伟捧着碗问。 “从家里拿的面，来这儿做的。”银凤慢声细语的，声音里夹着一种柔情。“你……真好！”志伟两手不住地在碗上搓弄。 “快吃吧，别凉了。我给你洗洗衣服。”她的声音那么温柔，可不像平日那个银凤。 面片真香，志伟吃出了一身汗。在接碗的时候，她握住了他的手：“还挺热。快盖严，好好发发汗。”她转身要走，可手却被他攥着。他像要说什么，可又止住了，手也慢慢地松开了。 她给他掖好被子，轻轻带上门走了。
志伟的病好了。这场病使他俩的心靠近了许多。 总听女儿夸她们赵师傅，如何如何好，银凤的父亲也对这位赵师傅有了兴趣。再加上自己又亲自听过这位盲青年的报告，这就叫银凤的父亲很想和这位赵师傅聊一聊。 一听父亲有这个意思，银凤心中不禁的暗喜。 在银凤的盛情邀请下，志伟便蹬上了银凤的家门。 头一次见面，一老一少就聊得很投缘。这一熟惯了，以后志伟就常去银凤家串门了。 这天，银凤的父亲硬留住志伟不让走。说管他啥饭呢，好不好的就一块吃吧。盛情难却，志伟也就没有硬推辞。 饭桌上，志伟挨着银凤，对面儿是银凤父母老俩口。 饭很平常，打卤面。 银凤父母着实热情，接二连三的给志伟盛面。可志伟根本不是个大饭量的人，瘦瘦的个儿，一顿吃不了多少。这最后一碗面可让他为难了。吃吧，实在是有心无胃，剩吧，又太失体统。实在走投无路了，他急忙用膝盖碰着银凤的腿。一时间，银凤竟忘了谨慎，端起志伟的碗将他剩下的面倒进了自己的碗里。 银凤的父母惊异地对视了一下。银凤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慎，羞涩地涨红了脸。 一切都明白了！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在尴尬的礼貌中，志伟离开了银凤家。
看出破绽，事不宜迟。父亲板起面孔严厉警告了银凤，让她立即悬崖勒马。不得再有任何想法。 事已至此，破釜沉舟。银凤找到志伟，表示了自己“陪你终生”的决心。志伟淡淡地谢绝了她。 从银凤家回来，志伟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冷静地分析了这非同一般的恋爱。
是啊，难怪人家银凤父母。自己一个盲人，怎么好去拖累一位聪明、秀美的姑娘呢？怎么能让这样一位好姑娘去承受那社会的舆论压力呢？当然，割断这感情的纽带是痛苦的，自己太爱银凤了。她就是自己心中的爱神维纳斯。可是，这爱只能埋在自己心里。不能让她为自己去做那样大的牺牲。那样做，是自己的自私和残忍。 志伟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停桨，自己这只小船绝不能再向前划行一寸。 他狠着心劝阻了银凤。 对于志伟的劝阻，银凤是理解的。她十分明白志伟是爱自己的。虽然他看不见自己，可人们对自己的模样、个头儿、心灵、手巧的夸赞他是常听到的。她知道，志伟的拒绝是在说着痛苦的假话。 “别的甭说，家里要不同意我就硬拖。给我介绍别人我也不答应。等到老得没指望了，家里也就没办法了。”银凤头一扬，不容置否。 这些日子以来，父亲接连给银凤介绍了好几个对象了。说实话，论条件哪个小伙子都比志伟强。而且人家的回话都是没意见。可银凤却对哪个都“有意见”。父母急得吃睡不香，她却胸有成竹坦坦然然。 “你想过没有，我这么点儿工资，你也挣不了多少，这日子……”志伟搓弄着手低低地说。 “哎呀，知道。都在一个厂，还用你告。”银凤不耐烦了，“还有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是没眼的，我是有眼的。你不如我，我比你强！老说这些干啥？人家跟你一辈子不就得了！”噼里啪啦，银凤的话就像炒豆子似的。 志伟被银凤真挚的语言感动了，他紧紧搂住这个心地纯美的姑娘，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他们依然像从前一样爱着。只是银凤在父母面前注意隐蔽了自己的情感。
待续，敬请关注第三部分：
趁父母不在，她偷出了户口本领了结婚证。这下闹大了。差点没把父亲气疯。关系整整中断了四年 作者简介 宋国兴，原铁道部影视中心编导；中国科教电影电视协会、作家协会会员。数十年来策划、创意、撰稿电视专题片近百部（集）。多部作品获全国大奖。
悦 城：毕业于原北京广播学院播音专业，国家主任播音员，张家口朗诵艺术爱好者联盟创始人，从事有声语言创作工作近四十年，现做朗诵艺术的教学、辅导工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