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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球男单桂冠的赵帅》下集 作者 曹森 诵读：刘青 温润 涅槃在奥运之巅 那是一个叫做“威纳邦”杯的全国残疾人乒乓球锦标赛，在男子肢残TT8级单打比赛中，经过5天紧张激烈的角逐，赵帅以7战全胜的战绩夺得个人冠军。那次比赛，由中国残联、国家体育总局、中国残奥委和中国聋人体协联合举办，共有来自北京、上海、湖北、四川、新疆27个省市自治区的残疾人乒乓球代表队参赛。 “2010年在石家庄全国残疾人锦标赛上打TT8级，我把08年奥运会的单打冠军、团体冠军，和一些老队员全都“拿下” ，很是开心了一阵。” 站在乒乓球台一侧的赵帅反拍利用手腕发力将对方的球拉旋转回了过去，并造成了对方失误。这时坐在场边的教练李振东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小子，胆子够大的。” “赵帅这小子有灵性，也胆大，他最新模仿张继科的反拍拉短球才练了两个多月，这次竟在10平的时候用出来，胆子太肥大！”李教练对爱徒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在2011年10月16日第八届全国残运会男子乒乓球TT8级男单决赛中，赵帅在8:11先失一局的情况下，连扳三局，以11：9、12:10、11:4的比分逆转战胜老对手福建的叶超群，取得该项目金牌。 赵帅与叶超群都是国家队的选手，且平日比赛、训练都在一起，彼此间非常熟悉，两人的比赛打得很胶着。比赛中，赵帅始终稳扎稳打，不断呐喊为自己鼓劲。“我俩之间太了解了，没有什么秘密，不过这次残运会前我练了新技术，就是张继科的反拍拉短球。”赢球后的赵帅笑着说。 资料里，采访中，笔者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一个被厄运摧残过的少年向命运抗争的心路历程，是一幅以极限的付出向生命坐标发起宣言，向人生制高点勇敢冲刺的壮丽画卷！ 进入国家队后，赵帅进步很快，成绩不菲。其中2011年5月，获得斯洛文尼亚世界残疾人乒乓球公开赛TT8级单打第一，团体第一 ；2011年8月，获得北京世界残疾人乒乓球公开赛TT8级单打第一，团体第一。 此后赵帅开始在正定备战伦敦残奥会，春节也没有回家。“要拿到世界排名的前十名才能参加残奥会呀，这是我第一次去，真的很期待。”赵帅说，在获知赵帅即将出征伦敦残奥会后，市、县残联领导第一时间来到赵帅家中进行慰问，并送上慰问金，期间还与赵帅通了电话，希望他放稳心态，打好比赛，为国争光。 2012年 8月22日凌晨，赵帅从北京出发，前往伦敦。在伦敦的20天，他作为世界排名第一的“种子选手”直接打8进4，最使他难忘的一场球是半决赛中对英国选手威尔逊。对手是本土观众特别喜爱的“英国小孩”，作为东道主占有天时地利。有些得意的威尔逊果然借势发挥，一上来给了赵帅一个下马威：2:0，赵帅先失两局。他在回忆这场球的过程中很是激动地说，从小跟父亲练球，应该说基本功很扎实，此后又打了多场世界性比赛，有大赛经验，有绝对的信心，为了准备这场比赛，我在头天晚上还制定了对付他的“策略”，但没想到一开场形势却发生了变化。主要是自己进入状态慢，有些水平没发挥出来，保守了一些，导致前两局丢掉。第三局又打到10比10，已经到了我必须背水一战的地步。这时候对方忽然发球“自杀”，我借此机会顺势调整技、战术扭转战局，拿下一局。当赢了这一局后，信心就大增了，我知道自己能赢他。果不其然，又连扳两局，最终以3:2战胜了对手，实现大逆转，成功晋级决赛。赛后，赵帅又进一步做了分析：自己落后两局，要连扳三局才能胜他，的确压力很大，最后取得胜利有人说我有后发制人的本领，其实最主要的是扎实的基本功和不服输的劲头。今天看来，对方缺乏的就是一鼓作气的精神，谁有这股拼劲谁就可能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进入决赛，对方是一名斯洛伐克选手，名叫切伊泰。也许赵帅不太适应他的球路，上场后先失了一局。之后，短暂的换场过程中，赵帅的脑子里不由地浮现起亲友们期待的眼神，教练苦口婆心的忠告，还有一个泱泱大国伟大民族的信赖。他低头思忖：水平、功夫、实力、自信，我都有，当然也有压力，因为双方目标是一样的，只是在“技战术”上形成套路后，谁调整的好，发挥的好，如何不保守，怎样拼对方，让他跟着自己的节奏走，把优势变成胜势，教练已没必要再做安排，主要是自己调节。这种想象和自我激励其实都重复了无数次，而这一次起作用了，你就取得了胜利。果然，赵帅在第2局以11：5轻松拿下；第3局又显胶着，但赵帅17：15胜出；第4局对手已失去信心，赵帅却势如破竹般以11：4取得最后的胜利，3:1夺得2012年伦敦残奥会乒乓球TT8级男子单打冠军。全场观众起立为他鼓掌，所有电视机前的赵帅粉丝欢呼雀跃，爸爸赵中宝在家里立刻跳起来…… 豆蔻之梦英华圆。这一年，赵帅刚刚18岁。 年轮的时针在拼搏的汗水中又划过了4圈。四年里，他拿下了13个国家级以上的单打和团体第一。不知不觉中，里约逼近，奥运卫冕——成了这个俊朗小伙新的目标。 里约残奥会的第5个比赛日，已临月满中秋。人们期待着那个比4年前更加挺拔成熟的赵帅再逐辉煌。 从首战比利时再战斯洛伐克到8进4对瑞典、半决赛对波兰的选手，他一路过关斩将杀入决赛。4场比赛仅丢了3局。他带着满满的自信来到卫冕的最前沿，这最后一战与他对垒的，恰是在半决赛中挡住自己队友叶超群前进脚步的那个匈牙利选手琼卡什。 此前说过，叶超群始终是赵帅最强劲的竞争者，而好兄弟受阻，可见对手实力不俗。然而，由于赵帅准备充分，技术全面，心态调整的好，比赛状态十分出色。11:5、11:6连下两城，最后一局，对方也只拿到了9分。也就是说，赵帅在卫冕的最后一战，完美收官。 时针又走过了5度春秋，东京残奥会上，他又是一路过关斩将，冲进了决赛。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笔者的时候，我即刻对他说：相信你，一定行。不是给你压力，因为你的岁月你的昨天你的心智和汗水让我们有这份自信，好好休息，预祝成功！ 他的对手是34岁的乌克兰老将维克多·迪杜科，目前世界排名第一，开打后果然实力不俗比分始终领先，即使赵帅追到10平后4次拿下局点他都穷追不舍，最后赵帅17:15艰难拿下首局。第二局赵帅的正手短球非常见效，反手变直线也应用的轻巧自如，以11:7胜了这一局。之后赵帅似有松懈，自身失误也多了些，被迪杜科在第三局打了个5:0，一直到8:2,9:3时，赵帅才运用正手变直线两次得手，但毕竟分差太大，以6:11丢掉一局。第四局一上来赵帅抢攻起势，接发球拧拉、控短、反手反撕、变线压中路多种技术轮番交替，单板质量非常高，尽管迪杜科也出手果断紧咬比分，毕竟赵帅技战术水平和心理承受能力结合的更好，以12:10拿下第四局，赢得比赛。 三天后的9月2日，他携手来自西安的19岁小将彭伟楠打团体，对手依然是乌克兰的两位悍将——迪杜科和尼克龙科。在以3:0赢得双打后，赵帅不下场接着单挑老对手迪杜科。这场比拼，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强大，尤其是打关键球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虽然前两局慢热丢掉首局，第二局又是6:10落后，但赵帅似乎是故意表演他的大心脏，硬是一分分地抠回来，以12:10拿下这关键的一局，把本想复仇的对手打得乱了方寸没了脾气，之后迪杜克以8:11和5:11连失两局，被逆风翻盘。赛后，李振东指导和他的弟子叶超群彭伟楠一起涌向赵帅，撑起鲜艳的五星红旗。 破茧成蝶再起飞 二十年蝉蜕破茧成蝶，一如久经沉睡的梦，在心血与汗水浇灌之后萌出新芽。伦敦夺冠后，在赵帅家一条不宽的巷子里，挤满了前来欢迎的父老乡亲们。赵帅胸前除了奥运冠军那块金光闪闪的奖牌外，还多了一枚“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还有团中央颁发的“五四青年”奖状。然而，这些荣誉的背后，曾经掩藏着多少泪水和心血。荣耀的奠基是何等的沉重！多少次超负荷集训，多少次奋力拼搏，多少次激动和畅想，为亲人们殷殷的嘱托，为教练们期盼的目光。几多疲倦、几多摔打、几多夙兴夜寐，“我始终没有偷懒没有退缩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因为我知道奋力进取的前方有多少温暖的手掌在一路托我起飞……” 当记者问起赵帅登上最高领奖台的感受时，他笑着说，拿到金牌的那一刻，最希望的就是能与家人分享荣誉和喜悦。“乒乓球带给我自信，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人的信念很重要，当你奔着一个目标前进的时候，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实现。” 他就是这样不断地鼓励着自己，遇到挫折也决不放弃。 醒在陌生的地方/球拍变成了刀枪/孤独拼搏在运动场/抚摸着创伤/回望着家乡/我很自信我很刚强。只有半年初中文化的赵帅，曾以如此铿锵的诗句激励着自己的成长。一路走来，侧身回望，从最初用一只残损的手发球开始，用同样经过手术的双腿和顽强的意志，支撑着一个残疾少年走过了5年的漫长晨昏。许多人都知道他的父亲是蔚县乒乓球界的高手，曾拿过张家口市2000年文明杯县区组男子单打第一名，团体第一名，但多数人不知道他的内心承载着怎样的生命之重。赵帅说，训练时爸爸十分严厉，没有一丝笑容。 这大概就是人生，就是那个破茧成蝶的过程。从最初的悲伤和困惑，到最后打败一切对手成为英雄，不仅仅需要克服心理的自卑生活上的困难，重要的是赢得人生的自信。赵帅今天所取得的成绩，除了自身的顽强拼搏以外，其家庭的教育、教练的影响都很重要。是父亲为他勾画了一条布满荆棘的阳光之路，所以生命的华彩便从最艰辛的起点开始。试想，健全的人双手发球都在研究球的旋转和对接的技术，只有一只残手的赵帅，要想战胜一切对手，其难度会是是怎样一种状态？！父亲陪他走过了5个年头的练球岁月，那当中，父子之间的许多时候总是心灵的感应，眼神的传递，心中那份疼痛和向往足以感天动地。当然，还有妈妈，还有教练。他说因为教练也身有残疾，也夺过亚残运会的冠军，只是没有拿到残奥会的金牌。赵帅知道，教练那样对他用心，一定是寄予厚望的。 打球是这样，学习文化课也是，做人更是，他说他懂得，他知道，他就是从蔚县最好的博文中学走出去的。赵帅生长在一个相当清贫的人家，妈妈没有工作，村里也没有地，爸爸在他住院疗伤时月收入只有二三百块钱，一场大祸使这个家庭长期处于及其困顿的境地。直到现在，他们还是住着与人合租的一个农家小院，家里布局清简，没有电脑。尽管如此，08年上初一的时候，赵帅还得过拾金不昧的奖状，因为他捡到一百元钱交给老师，这个数目对于那么困难的家庭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但赵帅交出去了，同时收获的是无数钦佩的目光。小学时，山区捐款，哪怕是两元钱，他也向妈妈讨来交给老师。在学校还经常干一些活，老师有心照顾，他也要积极去做，从不把自己当成是残疾人。“上学时间不长”，打球后的他就抽空看一些《读者》、《格言》类的杂志，他的哥哥是研究生，他说他也会向这个目标努力的。因为知识是走向最后成功的保证，他让大家放心。 这是一个十分懂事的孩子。他不仅在努力打球，而且还在北京体育大学和宁波诺丁汉大学攻读学业，并受聘于后者成为乒乓球课程的专职老师。几次仓促归来，要办得事情很多，能腾出一点时间接受采访十分不易，笔者十分感慨地说，在残缺的肢体走入第27个灿烂年华的时候，你已完美地譜就了奥运“三连冠”的青春之歌。从18岁站在伦敦最高领奖台开始，你一笔笔勾画着一个热血青年的蓝图。你的精神，你的成果，不仅仅对蔚县对张家口的父老乡亲是一种骄傲，对残疾人的人生选择、战胜自我，对全国所有青少年的健康成长，都是一个榜样。当然，这还只是你漫长人生的起点，明天的路会更有色彩，轮椅上“四连冠”的冯攀峰、刘静等都是你的榜样，三年后的巴黎，你一定会再创辉煌，筑梦你而立之年的春天。 赵帅点点头，眉宇间凝聚着一股豪气。刚毅、自信、智慧和一往无前等令人振奋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分。伦敦夺冠，里约卫冕，东京问鼎圆梦。他在人生的大舞台上，用残缺的躯体诠释了一种生命的意义，令我们每一个健全的人都从此再也不敢慵懒、不敢懈怠优越的自己。 还是里约归来之后，我祝贺之余，请他为即将在家门口举办的冬奥会说几句祝福的话，小伙子欣然命笔，写下了“助力冬奥，增光添彩，蔚州儿女，问鼎世界”的雄豪之语。我知道，“蔚州”在这里只是一个小世界，他的心中，已将其作为“燕赵大地、中华民族”的所指。但愿这赤子之心与深情的祝福成为2022壮美和旋的一节音符。
作者简介 曹森，男，河北省蔚县籍。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煤矿作协理事，河北作协及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作品以散文、报告文学为主，著有散文集《瘦石集》《情撼蔚州》《春来蔚州》，中、长篇小说《临界》《病房》等。作品入选数十种文集，有的进入中、高等教辅读物，多次获奖；荣获“首届全国煤炭系统‘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等殊荣。现系《散文选刊》、《散文百家》、《海外文摘.文学版》及中国文化艺术研究院签约作家。
朗诵者简介 刘青：张家口市宣化区人，张家口朗诵艺术爱好者联盟成员，喜爱文学，喜爱运动，生活简单，快乐。
朗诵者简介 温润：张家口朗诵艺术爱好者联盟成员。内心充满阳光的朗读者。以声会友，用声传情， 让我的声音给你带去温暖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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